他懊恼地瞥了眼桌上空荡荡的医药箱。</p>
早知道就不该留在房内。</p>
莫莫依旧将自己蜷成一团，指尖狠狠拧了自己一把。</p>
疼得她发颤，眼眶迅速红了。</p>
她憋着气，硬生生将整张脸憋的通红。</p>
南煦将她的小脸捞出来时，她脸上泪痕凌乱，发丝粘粘在脸侧，还在不停抽气。</p>
南煦心尖发紧，指腹小心翼翼地擦过她的眼角，轻声哄着，“没事了，你看看我，身上没有血，别怕。”</p>
莫莫僵硬的眸子动了动，扫在他身上。</p>
下一瞬，猝不及防地，她推开他，捂着嘴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。</p>
南煦本就时刻关注着她的行动，在她起身的瞬间，就下意识双手护在她身侧，跟了上去。</p>
“呕……”痛苦难受的呕吐声响起。</p>
南煦站在卫生间门口，脸色瞬间惨白。</p>
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。</p>
又是一声干呕。</p>
南煦反应过来，像是做过无数次般，叫王月去拿止吐药和水。</p>
他拿着浸湿的毛巾，放在莫莫后颈的位置。</p>
一手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背。</p>
流水开着，洗漱池里出现呕吐物，刚吐出来就被冲了下去。</p>
莫莫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。</p>
南煦拍在她背上的手愈发颤抖。</p>
他的手腕传来湿润的冰凉的触感。</p>
是莫莫浸了水的小手抓住了她。</p>
她的面色惨白，即使这么虚弱的状态下，也压不住她脸上的恐惧和厌恶。</p>
“出去。”莫莫苍白的唇瓣动了动。</p>
南煦面色紧绷，将手里的毛巾递到她手上，缓缓后退。</p>
莫莫像是拿到什么脏东西般，将毛巾扔在台面上，反手将洗手间的门关上。</p>
不过，她身上的锁链还是将门抵开一条细缝。</p>
南煦能从那条细缝里看到她。</p>
瘦弱的手臂撑着洗手台。</p>
吐到最后，什么也吐不出来，可还在吐。</p>
因为用力，手背的血管凸起，十分明显，也十分刺眼。</p>
这样的场景太过眼熟。</p>
莫莫的厌男症还未治愈时，就是这样的。</p>
对他的一切触碰都恶心到生理性厌恶。</p>
甚至有两次，她直接晕过去了。</p>
也是那两次不同寻常的反应，让他意识到她的心理有问题。</p>
可现在，这样无休止的呕吐。</p>
又出现了……</p>
卫生间里的流水声没停。</p>
莫莫像是用尽力气般，一手按在门把手上，竭力想将门合上。</p>
可受身上锁链的影响，她也只能将门留出几条锁链宽的缝隙。</p>
随后像是撑不住般，靠着门缓缓下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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