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做主子的再不看重暗卫性命，非大错也不会轻易斩杀。</p>
瑞儿道：“孩儿也不知道。当时，孩儿执行任务回去，在孩儿没有防备的时候，他突然出手……那时他对孩儿说过一句话，他说‘你早该死了’。”</p>
早该死了？</p>
什么意思？</p>
廖华裳有些迟钝的大脑缓缓转动，突然之间灵光一闪，“你可知，你亲生父母是谁？”</p>
瑞儿摇了摇头，“不知。”</p>
这辈子一睁开眼，就在娘亲怀里。</p>
而上辈子最早的记忆，都是四岁以后的零星片段。</p>
那时他还在街上讨食。能够记起来的，只有冷到能冻掉脚指头的寒冬里，那纷纷扬扬的大雪。</p>
还有街上很凶很凶的大黑狗，和手持长棍的护院。</p>
以及……师父。</p>
廖华裳想了想，下地点了一盏烛，对着瑞儿的脸端详了半天。</p>
她对太子和太子妃并不熟，最近的距离就是半年前在卧虎沟的匆匆一瞥。</p>
她也不敢肯定，瑞儿到底是不是太子的儿子。</p>
毕竟太子离京诈死后，皇上就将东宫的妃嫔和孩子全都圈禁了。</p>
但是四殿下既然这么说，那他一定知道瑞儿的真实身份。</p>
若瑞儿是太子的儿子，四殿下就是他的亲叔叔。</p>
那时太子都已经死了，四殿下为何要杀瑞儿？</p>
瑞儿被送进济善堂、割舌毒哑后培养成暗卫送到四殿下身边，是有人刻意为之，还是巧合？</p>
廖华裳心里翻江倒海般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。</p>
她想了想，问道：“你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吗？”</p>
语气里有她没有察觉的失落。</p>
瑞儿摇了摇头，“不想。”</p>
他抬手搂住廖华裳的脖子，咧开小嘴笑道：“孩儿有娘亲就足够了。”</p>
他喜欢娘亲。</p>
从在娘亲怀里醒来的那一刻，那种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和呵护，就一直刻在了他的心里。</p>
娘亲是他在这个世上，唯一让他不用掩饰自己的秘密，能够包容他、疼惜他，且不会害他、视他为妖魔鬼怪的至亲之人。</p>
亲生父母又如何？</p>
谁知道会不会视他为洪水猛兽？</p>
他问，“娘亲会把孩儿送走吗？”</p>
廖华裳将瑞儿拥在怀里，轻轻叹了口气：送不送走，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。</p>
“娘亲？”</p>
廖华裳看着怀里瑞儿眼睛里的失落和惶恐，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，轻声说道：“不会。”</p>
思虑再三，几日后再见到廖魁时，廖华裳还是将此事告诉了他。</p>
廖魁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。</p>
廖华裳心里怦怦直跳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父亲，您是不是，也有与我们一样的秘密？您早知道瑞儿是谁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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