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时间看电视，没有时间悠闲喝茶。</p>
就算丈夫不用回家吃饭，她还有三个孩子。</p>
就算孩子不用吃饭，她还要叠被子、换床单。</p>
好像这个家有做不完的事等她做，而她孤立无援。</p>
也不是，她想着大孩再大一点，就有很多事能帮她做了。</p>
哎，她想，要是大丫不嫁人就好了，这样家里永远都有帮手。</p>
她从没想过，大丫要继承她的忙碌和贫穷，以及生三个孩子的可悲命运。</p>
因为大丫的姥姥曾经也是这样想的。</p>
男人终于洗好澡了，他走到女人身后说：“回去睡觉？”</p>
女人头也没抬：“地还没扫完。”</p>
男人又说了一遍：“上去睡觉吧。”</p>
女人终于放下手中扫帚，小心把它靠在墙边，跟着男人上楼去了。</p>
楼上大丫和二蛋在争夺母父房间电视的使用权，被男人赶回了自己房间。</p>
两人躺在床上，男人从不会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。</p>
他只会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在外务工时遇到的困难，用以激起女人的愧疚之心。</p>
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，但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做的。</p>
他们不会倾听妻子，但他们知道，妻子永远会倾听他们。</p>
从小比谁尿得远都能遭受夸奖的群体，又指望他们能懂什么呢？</p>
关上灯，男人压在女人身上。</p>
大部分时候他不会这样做，大部分时候他连诉说都没有，就会呼呼大睡。</p>
只有在需要压过去的时候，才会讲那么多话。</p>
好像这样就能让女人更配合他。</p>
他心知肚明：自己拥有对妻子的支配权。</p>
她不太清楚，因为从没人教过她，但她心里不舒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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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想想，所有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，她心里就平衡许多。</p>
啊，也不对。</p>
她有个朋友不是这样的。</p>
那个女性朋友考出了这个小村镇，去大城市当了律师。</p>
以至于现在都没有结婚。</p>
她们常常会聊到她，语气里都是对这种行为的不认可。</p>
可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，偶尔梦里，她们会变成那个谁都“看不起”的女人。</p>
熄灯了。</p>
五人就这样站在一楼客厅中。</p>
空气里充斥着贫穷和无奈的味道，她们是女人，她们感同身受。</p>
这不是贫穷的事儿，有钱的家庭照样会如此，只是她们要做的“工作”更加高端。</p>
这种情况舒然舒空在孟家和曾经的李家看得多了。</p>
现在舒家和戚家也要慢慢变成这样。</p>
姜枫开口：“那个，她们为什么看不见我们？”</p>
姬豪尔：“这是全息影像吗。”</p>
“不是。”姜枫指了指桌上还残留的汤汁。</p>
姬豪尔走向这家人刚刚走过的楼梯：“那就上去问问。”</p>
舒然舒空已然习惯她的做派，况且她们也想问问。</p>
离熄灯不到五分钟时间，男人已经呼呼大睡。</p>
姬豪尔一脚踹开房门，但床上两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。</p>
女人睁着眼睛像是在思考，无论她们问什么，她都不回答。</p>
直到娄娇现出一个蛇头，她攀到女人面前，张开血盆大口嘶吼。</p>
女人却眼都不眨。</p>
娄娇皱眉，蛇头低哑地说出猜测：“她们好像是假人，我没闻到肉香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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