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如期而至，年关即将到来。</p>
这个年很惨淡。</p>
不是生意和其他方面的惨淡，是人少。</p>
当年过年前被李如来和他那个湖北老表，给手废了，在医院过年都没有这么惨淡。</p>
只有我和文闯在市区过年。</p>
李酉回江县老家，毛毅和其他人在年关前，我也遣散让他们各自回家过年。</p>
自从这些年越搞越大，越搞越疯狂，我几乎是断绝了和我二爹他们的来往。</p>
南城那一票人，乃至罗阎良这些，都太危险。</p>
逼急眼属于是什么都干得出来。</p>
不如这样潜移默化下去，让他们遗忘我还有家人。</p>
所以，我自己都记不清，几年没有和他们一起过过年。</p>
文闯家里还有兄弟，他过年不喜欢回家，大多是一年中有时间回去看看。</p>
我问过他，为什么不选择过年回去。</p>
他说那边年味儿太重，去了舍不得回来。</p>
留在那边又不知道干什么，从出社会就在混，死在外地还避免父母两行清泪。</p>
这话让我久久无言。</p>
唯剩沉默。</p>
雪越来越大，年关也越来越近，我和文闯放下手头的事情。</p>
即便只有我们两个人，也打算置办点东西，把这个年对付过去。</p>
人生在世，过一年少一年。</p>
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，过年如过关，今年这关过去了，来年那关不知道会不会更难。</p>
所以对付过年也不能太对付。</p>
甚至从腊八就开始准备。</p>
只是东西还没准备好，张汉北突然找上我。</p>
我有些扫兴，以为许牧野是要我帮他办事。</p>
张汉北是什么人，我太清楚，他来找我，肯定没有好事。</p>
果然，我和文闯坐进他车里，就看见在后座横着一条五六半。</p>
这让我嘴角微微一抽，“大过年还要办事啊？”</p>
张汉北呵呵一笑，“算不上办事吧，只是老板说有点小事需要走一趟。”</p>
文闯踢了一脚这把五六半，滚到座椅下面，不去看。</p>
我轻轻舒缓一口气，心中虽然烦躁，但也没有表现出来。</p>
“要不要带人。”</p>
张汉北摇摇头，“不用，都说了不是办事，老板说小事走一趟。”</p>
我闭上眼，靠在座椅背靠上，“呵呵，你这家伙什看上去不像是不办事的样子。”</p>
张汉北笑了一下，开始打方向盘，没有和我说话。</p>
要是小事，完全不用带上我，带上我又不需要我带人。</p>
许牧野做事风格，太过跳脱，我搞不懂。</p>
索性也就不再去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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