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光曹刚一进雅室，便怒视着贾班，大声道：“姓贾的，老夫念在往日情分上，好言劝说你离开，你竟不知好歹，还敢在背后告老夫的黑状！”</p>
秦苓君见胡光曹是这种反应，微微蹙眉，朝妹妹看了过去。</p>
秦苓思走近过来，脸上表情竟有几分愤慨，低声道：“阿姐，这事没那么简单，那贾班不是个好东西！”</p>
这时贾班也站了起来，怒道：“老匹夫，伱不就是怕被我抢了军械局监丞的位置吗？还说念往日情分，我呸！”</p>
胡光曹气得满脸皱纹堆成一团，朝秦苓君道：“大寨主，此人是贾鲁之弟，万万不可信任呐！”</p>
秦苓君大吃一惊，脸色瞬间转白，定定望着贾班。</p>
“你真是……贾鲁兄弟？”</p>
贾班面色有些晦暗，低着头道：“请夫人明鉴，贾鲁虽是我兄，但一年之前，我二人已恩断义绝！他是他，我是我！”</p>
胡光曹怒道：“你这话谁会相信？当初不是贾鲁把你举荐到工部？你们兄弟仗着脱脱为靠山，只与蒙古人打交道，看不起我们汉人，有没有这事？”</p>
蔡涵听了这话，赶紧把脑袋低下去。</p>
贾班脸色胀红，急道：“我、我当初是被贾鲁灌了迷魂汤，后来认清了蒙古人真面目，我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！”</p>
秦苓君凝视了贾班片刻，缓缓道：“你是因何与贾鲁断绝关系？”</p>
贾班肩膀一垮，颓然道：“当初脱脱攻打徐州时，我和贾鲁也随行军中，打下徐州后，我们都亲眼瞧见元兵屠戮百姓……”</p>
他似乎回想起什么恐惧之事一样，用手捂住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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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、他们太残忍了，连一岁的孩童都不放过。自那以后，我每晚都做噩梦。后来发生瘟疫，我就想，这定是上天降下的惩罚！”</p>
众人回想到徐州惨案后，都不由陷入沉默之中。</p>
过了好半晌，贾班哽咽道：“我当时便认清了蒙古人真面目，想要劝说兄长和我一起离开。可他却说脱脱对他有知遇之恩，他宁死不肯背叛脱脱！”</p>
秦苓思冷笑道：“说的好听，不过贪恋富贵罢了！”</p>
贾班默然许久，低声道：“总而言之，我现在已经和贾鲁划清界限，只想助起义军对付暴元！你们若不信我，我只好离开，另投他人。”</p>
秦苓君忽然道：“天下人都说，贾鲁是元廷。</p>
“贾班，你刚才的话很对，你是你，贾鲁是贾鲁。我们与贾鲁之仇，与你无关。我们将来对付贾鲁时，也希望你不要插手！”</p>
贾班又惊又喜，道：“他数典忘祖，我早就不认他这个兄弟了，您将来就算杀了他，我顶多帮他收个尸！”</p>
胡光曹见事情不对，急忙道：“大寨主，他……”</p>
“胡公，总管最近因火炮没有进展的原因，一直郁郁不乐，你可知晓？”秦苓君打断道。</p>
胡光曹面有愧色，不吭声了。</p>
秦苓君朝贾班道：“贾先生，你可愿与胡公一起，在军械局任职？”</p>
贾班看了胡光曹一眼，拱手道：“鄙人求之不得！”</p>
秦苓君点点头，温言道：“那好，明日清晨，你去军械局，我和总管也会过去。”</p>
贾班躬身应诺。</p>
秦苓君又和蔡家兄妹打了个招呼，便和妹妹、郭欢一起离开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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