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灵生灭即为一劫，不知生存了多少岁月，时间对祂来说毫无意义，在漫长的岁月里，对于人类存在的这一生命形态，过于了解。</p>
——祂摇摇头，“无需误会，这并非读心术。只是对于生命过于了解之后，自然而然，便可以看出来的东西，如此轻易。”</p>
叶和心中一动，但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。</p>
祂只是一眼，就明白他内心的想法。</p>
“吾不喜欢说谎。人类的心之壁是相当复杂的东西，想要攻破，绝非轻易。”</p>
不管是真是假，叶和都把脸上的表情藏起，好歹活了千年。</p>
他依然坐在水面上。</p>
“我有个问题，现在与我对话的，究竟只是一段留言，还是真正的万物归一者。”</p>
祂笑了声，“似我，亦是我。”</p>
“执迷于痴相，过去是我，未来是我，现在亦是我。”</p>
泡泡总是能一言点醒，“最关键之处莫过于，这对于汝来说，没有任何意义，不是吗。”</p>
叶和一想，确实如此。</p>
站在王座之上，唯有仰头才能注视的银发少女，眼里是知性的光，那些曾经的古灵精怪，不着调全部消失不见。</p>
“……我们现在说的一切，奈亚子也应该听得到对不对。”</p>
“自然。在这里的一直是她，而并非吾。”</p>
“吾只是借由了奈亚拉托提普的身躯，提前告诉了她这些话，让她来告知汝以一切。”</p>
叶和追问，“真的是一切？”</p>
“奈亚子”笑而不语。</p>
他叹气，“果然，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。”</p>
小说常见的套路之一，说话说一半，就和紧要关头断章一样，相当恶心。</p>
“这是必要的，”她眼眸微闭，“时间并非简单的线性，而是在这之上，更为复杂的，无数线条缠在一起的繁复结构。”</p>
“汝之后，会明白的。”</p>
她继续说，“吾于此，亦是邀请。”</p>
伸出手，“下次见面，汝所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，吾都会告诉你。”</p>
补充，“一切的一切。”</p>
与她对视，无数智慧在她眼中闪耀，许多世界破灭，如此重演，周而复始。</p>
在这一刻，叶和心脏剧烈跳动，情不自禁地就想开口，你所说的一切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</p>
数千年来，他的情绪从未像此刻一样激荡。</p>
但很快，平复了。</p>
只是想明白了，泡泡绝不会说的，既然她已经说了上面那样一番话。</p>
叶和心中也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，在这里的，真的只是奈亚子？</p>
就见她笑了，“吾，不喜欢欺骗。”</p>
“谎言虽然并非奈亚拉托提普的特权，但相对来说，在大多数情况下，吾都是很温和的。”</p>
毕竟智慧的象征，克苏鲁一系里唯二有大局观的神。</p>
“奈亚子”收回手，望着手掌，“果然，很奇怪，难得有兴致。”</p>
奈亚子的长发短暂恢复流动，然后在下一刻，这副身躯，还有她身后的空间，全部染上一层灰色。</p>
静立的空间中传来脚步声，叶和往声音的地方——她好像一直在那。</p>
无法用言语去形容。</p>
叶和：……</p>
这句话最近是不是出现频率特别高？</p>
白色的长发，普通的连衣裙，恰到刚刚好，不多不减的身材，再往上，是那副精致到不似世间之物的面容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