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它将自己的规矩，凌驾在了天地法则之上。”</p>
又续道：</p>
“自成天地，需要自己独立的宇和宙，以及循环繁衍的生灵万物，还必须有着极度庞大的能量供给，否则即使成功自成天地，也是徒劳的。”</p>
天玄恍然道：</p>
“原来如此。”</p>
杨岱对准巨巢中的一个蜂洞，小心翼翼地探臂伸入。</p>
霎时，手臂就像伸入了一处奇异的时空漩涡，明明连着杨岱的肩膀，却感应不到。等杨岱抽出手臂时，俨然发生了变化。</p>
沾满了溶液的手臂轻轻一抹，便褪去了一层老皮。</p>
指甲弯软垂落，长及小腿，好像疯长了许多年。</p>
“果然是时间的力量，难怪先天通灵髓源源不绝。”</p>
杨岱轻叹着割断了长指甲，心知荒城只要愿意，足可操控时光，将进入城内的人永久围困，直到老死。</p>
除非是真仙，否则绝无可能逃出来。</p>
待了许久，杨岱最后看了一眼白三娘，转身离开。</p>
想要提升法力，恐怕只能打荒城的主意了。</p>
然而这荒城正在衰败，天道绝不会容许荒城这样的异类出现。</p>
一旦荒城自成天地，势必脱离而去，等于从天道硬生生挖出了一块肉，产生的坏空可想而知。</p>
所以天道必然会对空城下手，制造出一个类似杨岱的障碍，打击荒城。</p>
这个障碍显然已经生成，正在一点点破坏荒城。</p>
而荒城同样作出了反击，那就是逼使每一次进入荒城的人，为它清除这个障碍。</p>
这是荒城与天道博弈的棋局，钥匙的拥有者以及那个障碍都不过是双方的棋子罢了。</p>
杨岱从一个水晶娃娃旁边走过，它佝偻着背，四肢颤抖，抬头望着前方正在努力爬动的同伴。</p>
尽管它脸上五官全无，但杨岱还是能感受到那一份深深的绝望。</p>
“顺利爬出巨巢的水晶娃娃，万中无一，这其中又有多少能够爬出去呢？”</p>
杨岱凝视着地上的水晶娃娃慢慢僵硬，望着别人越走越远的背影，生命的大精彩也就变成了大恐怖。”</p>
“天玄，我有时在想，天地的念头到底是什么？法则又是从何而来？”</p>
他喃喃问道。</p>
天玄愣住了。</p>
他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，或许是他还不够强大，无法窥见天地本质吧。</p>
他缓缓道：</p>
“会不会，正是这种大恐怖生出了天地的法则？或者说，是无数个其它的我，孕育出了天地的灵智。”</p>
“这个灵智本能地为那些超越的我，设置障碍，增加劫难，这种行为，便是天道平衡，维护天地秩序的表现。”</p>
“你的想法很有意思，但是，这太过虚无缥缈。”</p>
杨岱笑了，笑容温暖，却带着苦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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