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岱又问道：</p>
“张姑娘在何处？”</p>
“杨先生来看，这口井直接通往归墟。妖皇大人孤身一人，亲自入井追杀张杏虎等龙虎山余孽，至今未回。”</p>
鸩姬说着，朝旁边的井口努了努嘴道。</p>
杨岱眉头微皱，难道玄牝生死未卜了？</p>
他走到井前，谨慎察看。</p>
这口井十分怪异，井身以黑白分明的卵石混合砌造，石上刻着大大小小的符文。</p>
但因为年代久远，符文模糊不清，看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。</p>
他试探性的摸了摸，却发现那石头仿佛活物一般，冰凉刺骨，寒气从脚底窜到脑海深处，浑身忍不住哆嗦了几下。</p>
周围有晶莹光润的羊脂美玉围栏，呈罕见的五芒星形，五个尖尖的星角向上翘起。</p>
井中没有一滴水，深不见底，向下望去，只觉得头晕目眩，仿佛要沉溺于其中，永世不得超生一样。</p>
一时间，杨岱竟然无法将目光收回，连身子都变得僵硬，无法移动。</p>
恍惚中，四周的景物消失了，杨岱似乎猛地一头栽进井内，随即感觉天旋地转，眼前漆黑一片。</p>
“杨先生！”</p>
鸩姬突然历喝了一声，声音清越激昂，悠远无比。</p>
杨岱幡然清醒，浑身冷汗涔涔，惊魂甫定，连忙站起身子，后怕不已。</p>
鸩姬奇怪地望着杨岱道：</p>
“杨先生怎会心神被摄？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事？”</p>
她的语气充满疑惑，显然很不解。</p>
杨岱摇了摇头，说道：</p>
“并无此事，在下还有一件事，不知道能不能斗胆一问……”</p>
鸩姬点点头道：</p>
“但讲无妨。”</p>
杨岱略作犹豫后才说道：</p>
“玄牝能活着出来吗？”</p>
鸩姬闻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，沉默半响后才道：</p>
“不好说，你若想扼杀妖皇大人生还的希望，倒是有一个办法，那就是彻底封印这口井！”</p>
杨岱呵呵直笑：</p>
“鸩姑娘说笑了，在下的道侣还在这口井中呢，在下又怎么舍得让她永世受苦？”</p>
鸩姬闻言轻蔑的一笑道：</p>
“杨先生真的爱惜情谊？你我都清楚，连妖皇也难以脱困，张杏虎活下来的希望更是微乎其微，你又何必自欺欺人？”</p>
杨岱听完，却道：</p>
“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，只要有一线机会，在下都不会放弃的，还请姑娘成全。”</p>
鸩姬摇头道：</p>
“杨先生还真是固执，既然这样，那我有一件东西交给你。”</p>
鸩姬轻叹一声，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古旧典籍，递给杨岱道：</p>
“这是我们从藏经阁里搜出来的，龙虎山第二代掌教张文君的日志，在这册日志的最后，有她亲笔手书的关于归墟的记载，可惜并不完整。”</p>
杨岱接过日志，触手轻柔，绢丝为页，封面上黑渍斑斑，用指甲轻轻一刮，竟是凝结的血污。</p>
他匆匆翻到日志后面，末尾一页的顶端，赫然写着归墟两个清秀小字。</p>
而前面几页被完全扯去，只留下几缕参差不齐的绢丝，似乎是被风吹干一般，散落在日志的扉页上。</p>
这些字迹娟秀工整，笔力苍劲，似乎是女孩儿所书，隐约透露出浓郁的书香气息，与当代的楷书迥然不同，应该是张文君的亲笔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