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一样，用剑。”</p>
“可我以前一直是用桃枝的。”</p>
“那他也使的桃枝。”</p>
“他不是用剑吗？”</p>
“在他手中，剑和桃枝没有区别。”</p>
“看来是个高手，他人呢？”</p>
“也没了。”</p>
“连自己也斩了？”</p>
叶淳这一次没有回答。沉默了片刻之后，挚启继续发问。</p>
“他图什么？”</p>
“一时痛快。”</p>
“这点我得学学他，我活得就不痛快。”</p>
“那你先斩了自己试试？”</p>
“我和他不同，我要找座山，种满桃花才痛快。”</p>
两人这段看似调侃的对话过后，一路都没有再言语。直到临近抚州与南剑州的交界处，叶淳才停下来又一次开口。</p>
“你该走了。”</p>
“前辈不和我一起前往南剑州？”</p>
“这一路糟蹋了我不少酒，不过还算开心，后面的路得靠你自己了。”</p>
“将来可还有与前辈相聚的可能？”</p>
“只要你活着，自然有机会。好了，走吧。”</p>
挚启知道这一路与叶淳同行，为他省去了许多麻烦。他也知道自己牵扯颇多，不可能一直靠着他人的庇佑活下去。掀开斗笠对着叶淳深深一礼，转身跨上马背疾驰而去。</p>
叶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默默取出酒袋想要喝上一口，却发现酒袋已经空了。</p>
“晦气，没酒了还得应对你们这帮家伙。跟了一路了，出来吧。”</p>
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从暗处浮现，直到走近叶淳不远处才露出苍老的面容。若是挚启还在这里，必定能认出这个两次出现在挚家后院的老者——袁老。</p>
“我以为他会亲自来，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你——袁汉。”</p>
“以前你多次越界但不影响大局，我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但这次你做的太过了。”</p>
“谁让我欣赏这小子呢。”叶淳耸了耸肩。</p>
“别忘了我们的约定！”</p>
“想要说服我，那得他自己来，凭你可成不了事。”</p>
“我来此并不是要和你动手，而是带来主人的一句话：若是你再插手往生之事，此生再无机会重返泗京。”</p>
“嗯？”听到泗京，叶淳握着酒袋的右手抖了抖，随后第一次转过身子看着袁汉。“他真是这么说的？”</p>
“主人还有一句：若是你觉得无趣，大可以去往别处闹。即便你将他们都得罪死了，将来南朝也会为你留一条回去的路。”</p>
叶淳沉默了下来，微皱的眉头和被握得变形的酒袋显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挣扎，或许泗京对于他来说意味了太多。</p>
“话我收到了，你走吧。”</p>
袁汉没有多做停留，转身没入了来时的黑暗中。叶淳在城门口呆立良久，随后猛喝了一口之后回头向西而去。</p>
直到两人的背影都远离了金溪县之后，两道黑色的身影从远处赶至，朝着南剑州而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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