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明笑了一声,说道:“你不想说就算了。”他顿了顿,“临走前,不给我留句什么话吗?”</p>
“啊?”</p>
“像你这样的隐世高人,不是都喜欢给人一两句留言的么?”阿明转过头来,笑着问道。</p>
隆正桐没有回话。</p>
“例如说……”阿明抬起头来,看着月色,脸上是迷茫与迟疑,“什么,不要与魔鬼斗争,你也会变成魔鬼。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你,之类发人肺腑的话?”</p>
隆正桐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,说道:</p>
“这是,你口中的高人跟你说的?”</p>
“对。”阿明点了点头,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如在看他物。</p>
“这句话,没说完吧。”</p>
“……”阿明眼中一亮,“啊?”</p>
“如果凝视深渊的代价是成为深渊的话,那就……来吧。”</p>
……</p>
【须臾域源头关键事件触发完成,世界线被推动。】</p>
【当前完成进度:33】</p>
……</p>
天色暗沉,这个夜晚逐渐被乌云盖顶,月色慢慢藏进了云间。</p>
昏暗的路灯或明或暗。</p>
阴风吹来,地上的枯叶被卷起,转成漩涡。无人的千秋,越荡越高,摇晃的木马左右颤动,旋转杯台咯吱咯吱地转着。</p>
旺角,街心公园。</p>
一道长长的影子拉在地上。</p>
帽檐压得很低的治安官,漫步在这荒无人烟的片区。</p>
他脸上的表情很冷漠,无人能看出喜怒哀乐,绝对超一流的扑克脸。</p>
突然,风停了。</p>
然后,一切,都停了。</p>
连那本来左晃右动的千秋,都骤然冻住了一般停了下来。</p>
嘻一声……</p>
似是从四面八方,传来了一声空洞的女童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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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声笑,渗人心肝脾肺,使得人五感翻腾,连那路灯,似乎都随着这笑声的诡异频率而剧烈闪动。</p>
陪我玩啊……陪我玩啊……</p>
隆正桐左望望,右看看,周围动静不大。</p>
哥哥,这边啊……</p>
声音越发明确。</p>
隆正桐停下脚步,头左转九十度,目光往那声源的花丛旁看去。</p>
银白的夜灯下,一只拱桥弯腰,五官全空的异物,缓缓倒爬而来,口中念念有词,嘴角流着浆液。</p>
所到之处,霉菌丛生,万物不生。</p>
隆正桐满意地点了点头:</p>
“哦,你这个形态,我下手就舒服多了……”</p>
腰间西瓜刀刃一现,少年提刀,大步向前。</p>
……</p>
明记茶餐厅。</p>
“老板,你这里的菠萝油不错啊,再来多一个呗。”</p>
“得,得,得,阿sir,你只要喜欢吃,你就把你的地址,哦……不,不对,办公室地址留下,我们这里天天给你送去。”明老伯脸色是喜色,笑容很开怀。</p>
“这怎么好意思啊?不符合规矩吧。”</p>
“不不不不,您这就见外了啊,我家的明仔,还要靠您,多多提点的。”明老伯越说越有些害羞,“我那小子,很聪明的,呆在军装组,着实是浪费了。还是……还是您的cid那里好啊。”</p>
“哦,我懂了,哈哈哈,老伯,我懂你意思了。其实,我也看上明仔了,问题,不大的……”</p>
“啊?”老伯瞳孔收缩:“这……这……这该怎么感谢您。”</p>
“现在赶紧给我去做一个菠萝油?”</p>
“哦……好!好!好!”</p>
明老伯眉飞色舞地跑进了厨房。</p>
本来以为两父子今晚就要交代了,谁知那人又没下手,然后一运刚走完,又走另一大运。一开门,就来了这么个能定自己儿子前途的大人物。</p>
不仅如此,还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。</p>
真的,这个菠萝油,明老伯决定赌上性命地做。</p>
“咦?阿sir,你进来干什么?”明老伯微微一惊。</p>
“参观一下。”</p>
明老伯顿时心头一紧,手握住了拳头:</p>
“这……这不能进的。”</p>
语气里面已经没有了恭敬,一个瞬身拦在那人身前。</p>
“哦?”</p>
司徒小胡子抬头:</p>
“有点身手啊。”</p>
一爪抓出,按着明老伯直撞至暗室。</p>
房间无火,只有两决烧过头的肉体明晃晃地挂在上面。</p>
“我去。”司徒小胡子作呕状,“做人肉叉烧包?真有这样的人啊?”</p>
明老伯的脸上现出万分惧色: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“那……我就该做好人好事,替天行道了。”司徒小胡子笑了笑。</p>
手腕一动,颈骨崩裂,双眼发白,口吐白沫。</p>
人的性命,真的很脆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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